仰望之間
凌晨的風(fēng)有點生硬,在鱗次櫛比的高樓間擁擠著,吹得臉有點生疼,我和表弟推著自行車,此刻,城市的霓虹燈還不曾放下它的激情,哪怕人已倦。
趁著假期,我離開農(nóng)村老家,離開雞鴨貓狗,“投靠”城市中的表弟,渴望體驗一把我所仰望的城市生活。
清晨的汽笛聲早早響起,我的睡眼卻不惺忪,倒有些神采奕奕,似乎莫名地燃著一團火,麻利地洗漱好一切,向著渴望的世界進發(fā)。
小區(qū)里家家戶戶大門緊鎖,與農(nóng)村的雞犬相聞,人情暖暖大相徑庭。我覺得有點不自在,可是表弟卻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沒事,習(xí)慣就好。”
各色小吃讓我垂涎三尺,路兩旁的林蔭道也仿佛抹上了一層不一般的色彩,盡是些叫不出名字的花,姹紫嫣紅,我倒有些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林立的廣告牌,字幕不停地旋轉(zhuǎn)變換,這些也的確是在農(nóng)村體驗不到的,也是我仰望的城市生活的部分。
太陽漸漸顯示它的威力,熱浪一波一波地襲來,讓我無處隱藏,倒也是一種別樣的感受。汽車在路上爬著,像一只只無奈的甲蟲,車水馬龍,或許這便是城市生活的不一樣吧,我們田間的小路何時走滿過人?蟬兒呢?多么熟悉的聲音去哪兒了?沒人給我答案,我暗自思量。此刻,我突然懷念起家鄉(xiāng)的美好。
音樂廳的音響在咚咚作響,周圍的人引喉高歌,擁擠的.房間里歡聲笑語,你來我往,我顯得有點局促,畢竟在農(nóng)村的我有何時經(jīng)歷過這種場面,暗暗記下這一切可望而不可及的場景,我曾來過。
午夜十二點,為了趕一場電影首映的我們在影院樓梯邊干等,每個人都是那么亢奮,而我顯得那么困倦,有些不懂這些城里人,又有些懂。
電影結(jié)束,我瞇開睡眼,走出影院。風(fēng)起了,依舊有些生硬,霓虹閃著,似乎永不知疲倦。
凌晨,兄弟二人盤著腿,在樹下歇息。“哥,我倒有點向往曾經(jīng)在農(nóng)村的生活。”我望著他的黑眼圈,顯得那么倦。我閉上眼仔細(xì)體味一天的經(jīng)歷,有留戀,更多的是疲困,也漸漸明白縱使我仰望城市生活的絢麗,但那些緊閉的門,不舍晝夜的霓虹,有多么讓人麻木,疲了的人們恐怕是更向往那些貓貓狗狗和互訴不盡的家長里短。也許我仰望著他人的時候,那個人也在仰望著我。
我的思緒回到農(nóng)村,不久之后那里會天際紅霞涌動,那里的黎明是那樣干凈剔透,那里會農(nóng)田十里一色,讓人在南風(fēng)中熏然如醉,那里的綠滴出了水。
我不再仰望什么,一片墜落的綠葉漸入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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