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澀的羊肉串散文

　　即使是這個物質豐潤的年代，但那些因生活窘迫而奔忙的畫面依然層出不窮且觸目驚心。

　　當我在練完舞后，饑餓難耐，一口氣問舞室上面的小鋪要了五元錢的羊肉串。邊吃邊走打算過馬路回到只有自己的家繼續(xù)練舞，卻發(fā)現(xiàn)讓人感傷的一幕。一家四口在路邊的垃圾堆回收舊物。難以判定這一家四口的關系。略顯蒼老的男子，衣衫不整的婦女以及兩個七、八歲的女同。各自從臭氣熏天的垃圾堆中搜索能換去生活物資的破爛。蒼蠅在兩個女童周圍嬉戲，兩個女童卻不予理會，繼續(xù)著手里的活兒。本應該是懵懂天真的年齡卻要面對如此的生活困境。她們是否領略過知識的奧秘？她們是否有一兩套光鮮亮麗的衣裙？她們是否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婦女手腳麻利的將垃圾分類、清理、放入身旁那個破爛不堪的竹簍以及打滿補丁的尼龍袋，顯然也是從廢品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生活的壓力不斷在她的臉上劃下屢屢痕跡，她也未曾怨天尤人。多的也許只是如何攢夠一雙女童的學費，如何讓一家四口填充饑腸。而他，一個憔悴的男人。毅然用肩膀扛起打滿補丁的尼龍袋，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因年歲已久而銹跡斑駁的三輪車上。歲月無情啃噬著他，無論是那滿頭參差不齊的銀發(fā)還是雙手沉厚的老繭，都鞭笞著他無能無力的心酸。他又何嘗不想讓一家大小衣食無憂、笑逐顏開。只是這個擔子太重，重得使他的背都傴僂下來。

　　周圍形色各異的人在他們身邊來回往復，卻不曾為此駐足。時尚的服裝店放著婉轉悠綿的歌曲。對他們來說是否都只是奢侈。咀嚼在口里的羊肉透發(fā)著澀澀的味道。

　　五串羊肉串對他們來說也許已經是一頓食物的價值量，在我的手中卻只是得以嘗鮮的小吃；五元錢對他們來說也許是需要用堅持不懈的勞動力換取而來，在我的手里卻只是輕而易舉，手到擒來；一堆堆垃圾對他們來說也許已經算得上是一筆價值不菲的財富，在我的'眼里卻不過是捂鼻而過，不聞不問的臟物。天若有情天亦老。上蒼的不公卻未使這一家人泯滅希望，他們依靠著自己的雙手與老天抗衡著。只要堅持下去，面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生活也會慢慢豁然開朗。

　　天黯淡無光。目送著這一家四口的離開，公車漸漸駛向遠方。靠在冰冷模糊的玻璃上，已經冷卻的羊肉串，羊肉變得僵硬。雨淅瀝的劈頭綻放，我不忍再回頭多看一眼。不知是水汽模糊了玻璃，還是淚水模糊了眼眶，窗外一片茫然。

　　成長中，始終有些東西烙印在我們的記憶里恒久生輝，也有些東西我們拋棄的無怨無悔。若干年后或許我仍舊清晰記得此事，抑或是早已淡忘。但我愿意去銘記住這一刻我所觸碰到的生活，所目睹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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