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澗里的歌聲散文隨筆
山澗里除了淙淙的小溪水聲，還有飛鳥拍翅聲，還有滾石聲，更有聽不懂的聲音在歌唱，那不是陰魂不散，而是手捻麻線，身著黑裙，衣著白衣，發(fā)髻高高盤起的苗家女人。由于語言的原因，我們聽不懂她唱些什么。但或放聲高歌，輕聲細哼，都洋溢著喜悅。有時，牛羊在前方也會回過頭來，不知是責罵，還是贊許。在那個困難的年代，或許腳上的那雙膠鞋已經不能再補，或許粗糙黝黑長滿繭子的腳底根本就沒有鞋。歌聲能夠讓人輕松走向遠方，即使你的嗓音比牛羊馬還要轟鳴，比黃鶯婉轉動聽，都是只有山澗里的流水，樹木，牛羊和你在聽，你是自然里唯一的歌者。
歌聲已停，抬頭看看對面的懸崖，紅褐色的巖石參差不齊，在凹處總能看見幾叢青綠的茅草，為裸露的巖壁增添了一絲春意和生機。在茅草的.中間一根魔芋支柱格外顯眼，開著花，像一個倒扣的佛鐘，黑點相間著深紅色的花邊，雖然巖壁與澗底距離超過一里多，但花枝，葉面清晰可見。也不知道長了多少年，僅此一株。聽奶奶說：“她記得就長了很多年�！辈恢撀癫刂啻蟮哪в�，該值多少錢，能做多少魔芋豆腐……我想回家找根繩子拴著腰下去挖取。其實，那里離巖頭不過幾米了。奶奶呵斥道：“多少年都沒有人有此想法，你真是膽大妄為�！�
一棵魔芋何至于如此，還多少年沒人敢去挖，該不會成精了吧，那么多年也沒有葉上露滴在土里再長出一株�？粗T人的魔芋，或許這也是自然的一種歌聲，讓平凡的植株，借助微小的泥土，在巖壁里生長，并長得可以用巨大來形容。它吸收了所用的養(yǎng)分，一年一年，它沒有死去，也沒有繁衍，只是不斷長大……
山澗邊的高樹，多為空心樹，用石頭敲擊樹干，嗡嗡直響，狂風吹過，也會發(fā)出哨子之聲，這些都似乎不是空心樹最引人注目的。秋后，養(yǎng)蜂之人前來，用鋸子伐木，鋸成一米多的小段，中間空空，背回家，用木板鋸兩個橢圓形的木蓋，敷上新鮮黃牛屎，養(yǎng)蜜蜂的蜂桶就做好了�？粗渫�，想著春風漫天亂飛的蜜蜂，你只要用清水和細土拋向蜂群，叫著：“蜂王落，蜂王落，……”一群幼小的精靈，就會落在附近的樹根部。只要用著小密籮挎在腰間，用把沒有沾染油等物質的木勺子，叫著：“蜂王進，蜂王進……”把蜂群舀進小籮，用鹽水噴灑過蜂桶，一群幼小的生命精靈就有了家。
多年后，歌聲還偶爾在山澗里回蕩，悠揚動聽，雖然不懂何意？但相信那是幸福 的歌聲，那是一種以苦為樂，追求幸福的歌聲。那是一首自然之歌，也是一首生命之歌。需要靜下心來，閉上眼睛，打開心靈的門窗，將歌聲攬入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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