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誰寄錦書來散文隨筆
“垂玲相觸化思愁,春風(fēng)為繩鵲為媒。紅絲密綴系風(fēng)鈴,風(fēng)吹玉振贈佳人”。
佳人相期,贈與歲月,莫如一串風(fēng)鈴,可以掛在窗前,書房或臥室。風(fēng)來,一陣清脆曼妙,委婉寧靜。
穿越千古幽幽華年,霜落,留得下的還是那青冢,滄海桑田,幻化成一縷青煙,飄散在浩瀚宇宙。那一排排常青的松柏,任憑風(fēng)雨,矗立孤傲,仰望著遠(yuǎn)方。遠(yuǎn)山近川,竟也荒蕪,竟也枯萎,在流沙中沉淪,在時光中靜默。消瘦、清冷、孤寂和落寞。
周禮、秦制、漢風(fēng)、唐韻。
幾度輪回,幾載變遷。所謂的天荒地老,所謂的執(zhí)子之手,原來不過是黃粱一夢。海誓山盟的相識,海枯石爛的誓言,都被黃沙掩埋,被流光湮滅。原來那前世今生的夙愿,那彼岸相守的凝望,只終化為那句‘云中誰寄錦書來’的浩嘆。萬古不變,千年回蕩。所謂的期盼,所謂的等待,只為抬頭的空茫,那空茫中的一份回應(yīng)而已。
站在梁山之側(cè),一覽一代女皇武則天香消玉殞葬身之地,可觀一代帝王李治贏得生前身后名靜臥之所。寬闊的司馬道綿延,亙古千載。生前所追逐和牽掛以及驕傲的東西,死后,其實終也化成黃土一抔,青冢一處。可供后人瞻仰的,是那雄心背后的脆弱和無助。為天下人,似乎就總也顧不了家人,自古被人人稱頌的帝王,站在人類歷史的制高點,最終也是被親人所猜忌和背叛的那幾個。
溫暖,來自的是陌生人和自己內(nèi)心的強(qiáng)大欲望以及支撐著走到最后的那唯一的一點點勇氣。女子,是否需要足夠強(qiáng)大,強(qiáng)大到站得越高,看得越遠(yuǎn)的時候,身邊所剩風(fēng)景美好,卻可以聊天,可以知心的人了了。男子,是否可以軟弱,脆弱的活一回,在責(zé)任和愛面前,擔(dān)當(dāng)和卑微,是可以選擇的。
爭強(qiáng)好勝的某個誰,不是原本該如此,只是上天給了她一份聰慧,卻也同時給了她一份擔(dān)當(dāng)。若李治是唐太宗,若武則天最后相伴一生的男人是李世民,她,也許就是似長孫皇后的一代美嬌娘,作為女子被世人要求的典范,千古流芳。可惜,沒有如果。她要面對和承擔(dān)的是那份赤裸裸的選擇,那沉重的堅持。因為選擇了,因為堅持著,便越走越遠(yuǎn)。
很多時候,她在心底,不認(rèn)為自己是女子。還是佛家和儒家道德倫理盛行的唐代,她應(yīng)該認(rèn)為自己是個妻子,然后是母親。再走遠(yuǎn),便背負(fù)起了解救天下蒼生的包袱,一背起來,所有權(quán)衡和利弊,再不局限于小家,再不局限于夫妻,再不局限于母子了。
唐高宗作為一代帝王,只是因為愛,因為累了吧。娶妻如此,彪悍委婉,是否也曾癡迷,也曾安心。那個被母親寵著,早早離了母親的孩子,是不是在心底最深處,是深深的戀母情節(jié),找一個似母親般可以保護(hù)和溫婉的`女子,是否也是夙愿。那份可以給予的溫暖,那份深夜孤寂的擁抱,那可以在刀光劍影中保護(hù)著自己的臂彎,是不是也是他甘愿的。
其實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知道女子要好命,自己應(yīng)該是堅韌的,卻不能太過堅強(qiáng)。試著去依靠的時候,那個肩膀,可以依賴么?
女子無才便是德,也曾婉嘆,若生在古代,是否也可以平平淡淡一生,守著夫家,清減歲月,任春去秋來,任花開花落,留一地荒蕪,留一聲嘆息,此生便是完結(jié),便沒有遺憾了。
不知是否有那遙掛窗前的風(fēng)鈴,在每一個高宗不曾到來的夜晚,夜夜落淚。是否在高宗離世之后,每每風(fēng)鈴響起,便是對死去親人的思念。癡癡的等待,落淚,遺憾,微笑:“云中誰寄錦書來”!
坐落在驪山的溫泉,曼妙的舞姿,芙蓉出浴的清新。還是來了,靜默的站在李隆基為楊玉環(huán)專門打造的浴池旁,看著海棠花的綻放,閉上眼,仿佛汩汩溫泉水正在穿過這里。笑顏如花,肌膚勝雪的玉環(huán),正在期待心上人的召喚。一首霓裳羽衣曲,訴不盡綿綿相思;一支以霓裳羽衣曲編排的舞蹈,婉轉(zhuǎn)的只是對你綿綿情意的延續(xù)。
不曾想,馬嵬驛的一尺白綾,從此思魂歸何方?長生殿的誓言還在:‘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當(dāng)時以為‘君當(dāng)作磐石,妾當(dāng)作蒲葦;磐石無轉(zhuǎn)移,蒲葦紉如絲’,恍惚間已是陰陽兩地,天人永隔。
玉環(huán)死去的時候,必也掙扎,或許更多是心甘情愿。把自己當(dāng)作心尖來愛的人,怎忍心他左右為難,怎么舍得他老淚縱橫。
只是死去了,只怕從此最苦的還是留下來的人,死去的人再無牽掛,魂歸夢里,傷心的還是那片孤枕。
那夜夜掛在窗前的風(fēng)鈴,那不曾關(guān)閉的軒窗,那薄如蟬翼的清輝,那冰涼徹骨的寒夜?稍,可曾帶來遠(yuǎn)方人的思緒,可曾寄得錦書于我,可否帶去我的想念,可否帶去我的問候。
禪心,佛緣,緣起緣滅,都只在一念之間。
佛語有云:拿起、放下。
站在法門寺大門口,莊嚴(yán)肅穆,朵朵綻放在生命中的蓮花,給予我們的只是一份平和安寧。瞻仰和參觀的,其實都是我們自己,眾生相,就是自己的相。眾菩提愿,映照的,還是蕓蕓眾生。
一路上,不斷的在撫摸掛在脖頸間的星月菩提子。道家有云:未知生,焉知死。可站在生命的十字路口,還是渴望突破生命的重重障礙,了解生命本真的原相。一路上上山下地,穿越在歷史的長河中,那累累滄桑歲月,在短短的幾天凝聚散去。秦始皇的陵闕,漢代帝王的墓穴,高宗李治的葬身處,一點點走過去,在陰暗、封閉的地下十幾米處,心底有一份怯懦。可是卻忍不住還是想一個人去感受,去面對。又一次,對生和死的領(lǐng)悟,得到了,便是一種跨越。在需索的同時,必有一份付出,必要有代價。若不曾放下,不曾舍棄,又怎么會有得到,會有收獲。
心底的波動,心底的寂寥,一路抓著星月菩提串不停的來回摩挲。此刻,站在這里,心終于歸于平靜,難得的一份干凈純粹。
雙手合什,朝著佛祖一拜,只為感激這一刻的緣分,也為著心底的那一份安然。我以為睡去必要噩夢連連,只怕也似前幾天睡不好,不曾想,醒來已是清晨,雖然夢里還有他,但已很是平和。幾多爭執(zhí),竟也不再面目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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