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感的節(jié)日傷感的心散文
又將要離開這個給我歸屬感、讓我感覺安逸舒適的鄉(xiāng)村。離開一直牽掛我的姐姐、哥哥、生病的叔叔。內(nèi)心深處不免有些彷偟,有些惆悵、有些不舍?墒乾F(xiàn)實告訴我必須踏上自己的征程,去拼搏、去努力去探尋屬于自己的人生軌跡。有時候也會毫無緣由的傷感和哭泣。泣到無聲淚總是偷偷的從眼角流下來,這眼淚是在祭奠著什么。是逝去的親人、是偷偷溜走的青春、是歲月的銼刀在親人臉上雕刻的皺紋、是親人對我的牽掛、是生病叔叔的讓病魔所折磨的痛苦的眼神……
就在前幾天我回趟老家,看望生命垂危的叔叔順便也給逝去的父母上墳。熟悉而親切的歸鄉(xiāng)路,對面坡上的各種樹枝都發(fā)出了新芽、冬眠了整個冬天的麥苗也慢慢的起身,為了孕育果實做著準(zhǔn)備。家鄉(xiāng)的一草一木漸漸的收入我的眼底。又是一個春暖花開的季節(jié)、春暖花開在年復(fù)一年日復(fù)一日的輪回著。又是一個令人傷感的季節(jié)。家鄉(xiāng)土坡上的墳堆添了一座又一座,都是逝去的叔叔嬸嬸、姑伯叔姨。
又一次走在微陡的山坡上,看著路邊的熟悉的野花野草都冒出了新芽,一切是那么的生機怏然,就好像是剛出世的天真無邪的小孩子一樣,對新生活充滿了無限的向往和憧憬,其實它們殊不知要經(jīng)歷夏的酷熱、秋的悲涼、冬的嚴(yán)寒。
坡上是我老家的原居住地,也是我長輩們永遠(yuǎn)的安息在此。幼年時是姐姐背著我爬上坡回家,童年是和姐姐一邊嬉戲著爬上這坡回家。少年時我家也搬遷至坡下,隨著家的遷移,為了生活四處奔波的我回家次數(shù)也在減少。家里的親人長輩們也從原來的坡下慢慢的“移居”到坡上,痛苦至極的我也是爬著這坡送走了自己的一個個親人。并且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永遠(yuǎn)的長眠于坡上。在過他們“節(jié)日”的時候我就和姐姐一起爬上坡去送點紙錢或者送點吃的.,在他們的“新家”門前說說深藏已久的心里話。
時光荏苒,已是年過50旬且身體不適的姐姐和我一起回家。清明節(jié)每年如期而至,而今的我是攙扶著姐姐很吃力的爬上這坡,去給逝去的父母上墳。坡上的線路、陡峭度一直未變,只是我們這些爬坡的人和心都在變化著,烏黑的頭發(fā)悄悄的泛起了霜花。從不諳世事的小屁孩變成了辦事沉穩(wěn)的人父或者人母。曾經(jīng)這條坡上留下深深淺淺,大小不一的的腳印。
下坡以后遇見了同村上的姑姑,她佝僂著腰一瘸一拐的朝我姐倆走來拉著我們的手(因為姑姑得了骨質(zhì)增生),嘴里叫著我姐倆的名字說她老遠(yuǎn)就看見是她的侄女上墳來了,拉著姑姑的手聽著姑姑的問話,心里一種久違的親近感、母女情交織在一起。感覺是如此的高興、如此的親切。
回到家的時候,嫂子已經(jīng)給我們做好了晚飯——拌湯,自從出嫁好多年也沒有吃過的飯,看著嫂子蒸的辣子大花卷就好像咧開嘴哈哈大笑的小孩子,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高興、舒坦、踏實。出嫁的姑娘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會覺得,娘家才是自己最安全、最留戀、最不舍、最牽掛的港灣。
下一個行程就是去看望生命垂危的叔。叔是我們父輩中唯一幸存的一個長輩。已是年過7旬有余,身體一直很健康就在去年查出得了食道癌晚期。我和姐姐給叔嬸買了肉和其他食品,聽堂哥說叔已經(jīng)進(jìn)不了任何食物了,我就和姐姐特意給叔做了叔喜愛吃的餛飩,然后給他拌了好多的肉餡,(去年叔在我家看病的時候覺得我做的餃子好吃)。雖然我叔吃不了幾個,甚至可以喝幾口也罷,我姐倆覺得心里也是一種欣慰,因為我們父親走的很早,叔常常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給我們雪中送炭,在我們需要安慰的時候,叔就是一個很堅實的后盾讓我們得到依靠。
看著讓病魔折磨的瘦骨嶙峋的身體、臉上流露出的痛苦表情,握著叔顫抖無力的雙手,心里全是太多的不舍。不忍心看著叔那種痛苦、無奈、求生的眼神。只恨自己沒有回天術(shù)。沒有能力讓自己的親人承受如此慘不忍睹的罪。心里有千萬次的祈求上蒼,能否延長我叔的生命,能否讓我叔舒服安逸的度過自己的晚年。
別了,我們又要出發(fā)了。還是在這個春光爛漫的季節(jié),天氣雖不是很暖和,但確定是我們已經(jīng)告別了冬天、告別了寒冷、告別了想忘記卻無法忘記的曾經(jīng)。昨天、前天、過去都已經(jīng)化作回憶,而這些輕似羽毛的回憶終將被我們慢慢的遺忘。被一天天堆積起來的時光所掩埋。
可是,現(xiàn)實就是如此的真實。歷經(jīng)幾千年、甚至幾萬年從未有人能改變殘酷的現(xiàn)實。別了,我依戀且牽掛的親人。別了,讓我魂牽夢繞的鄉(xiāng)村。因為我沒有理由停留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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