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痛悼念梅塘二哥傷感散文
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于親人的離去。梅塘二哥的離世，我們將再不能與他面對面的交談和互道珍重了。時光是琥珀，淚一滴滴被反鎖，但是，從前生活的點點滴滴仍時時走進我的腦海。命運好幽沉，世事難預(yù)料。想到與梅塘二哥有關(guān)的事情，我總情不自禁想給他寫點離世的文字。我們雖不能用整整一個宇宙，換一顆紅豆，卻也能用些許文字表達對他的思念。
從來沒有像今夜這樣，如此懷念我的梅塘二哥。歲月匆匆，恍若一夢，驀然驚醒，不復(fù)從前。從來不像今夜這樣如此無措。生命已然走過大半，以為自己也能懂得人生的點點，亦能淡然的面對生活�？苫厥淄罚疫�尚能安慰自己，但愿他的兒女孫輩們在沒有梅塘二哥的日子里不要有跌撞著成長，不要因為他的缺位，不知如何完成一個個人生的轉(zhuǎn)變。而二嫂要能繼續(xù)堅持著、兒女孫輩們積極向上一直成長著，以慰先靈。
這些天，春雨晰瀝瀝。夜，啃噬著我，也讓我如此鮮活……
梅塘二哥的一生，緣于生活艱難的路，不幸也在這生活艱難的路上。身體特棒的他，頭發(fā)烏黑，幾十年來，從未進過醫(yī)院。因為家計，這回利用周六回鄉(xiāng)下料理好了春播谷子浸種的農(nóng)事。順便在菜園里采摘了一些蔬菜裝好兩袋子準備帶回城里。不料于2019年3月12日星期日這個傍晚，在騎自行車返城吃晚飯途中的吉州區(qū)的曲瀨段，因遭遇對面酒駕摩托車的撞擊，導(dǎo)致頭部栽地流血，19：35分送到醫(yī)院破顱搶救觀察后，被醫(yī)生告之難以回天。次日早晨送回鄉(xiāng)下老家于9時46分壽終正寢，終年63歲。
次日傍晚，我們接到電話，開車送放學(xué)后的平常由梅塘二哥二嫂在城里照料著的這兩雙孫男孫女他們回老家見他們的爺爺最后一面。在完成入殮和家祭后，定于3月15日下午出殯。
魯班造屋，凡人停喪。梅塘二哥過去在鄉(xiāng)下時主業(yè)農(nóng)事，副業(yè)是他能發(fā)揮的木匠好手藝。我的結(jié)婚家具就是他和我三哥創(chuàng)造的。梅塘二哥二嫂子一生耕讀，寒來暑往、風(fēng)霜雨露，用他們勤勞的雙手養(yǎng)育著他們的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培養(yǎng)他們成就學(xué)業(yè)。欣慰的是他們的大兒子在清華大學(xué)攻讀博士，小女兒大學(xué)畢業(yè)后成為了一名醫(yī)生。這些年，兒女們業(yè)已成家。而近兩年，為幫他們照料孩子，二哥二嫂搬進了城里居住，為他們接送孩子上學(xué)。周末卻還要回鄉(xiāng)下操持農(nóng)活，打點菜地。
從前，二哥二嫂牽掛著在外念高中的三個兒女。每逢周末，二哥二嫂總要為孩子們張羅飯菜。為了改善他們的營養(yǎng)，二哥幾乎每個星期都要來回幾頭騎自行車給他們送菜布衣。從鄉(xiāng)下到城里、到永陽，四、五十里悠長的.山路，寒來暑往從沒停頓。這兩年，二哥二嫂住進城里，仍是兩心準備著，一心系在兒孫們的出行安全和工作上學(xué)；一心還牽掛著鄉(xiāng)下家里的田產(chǎn)、菜地和耕牛、雞鴨。心思哪能一般專用啊，命運就這般侵蝕著二哥二嫂！
最近的3月4日、5日，也就是梅塘二哥遭遇不幸的上周六和周日，我們前后在城里的我家和他家居住處相約到了24位親人在一起聚會，熱熱鬧鬧吃過年飯。那次，二哥周五回了鄉(xiāng)下，周六中午趕了過來。恰巧逢上在清華上學(xué)的大兒子回來省親，卻不料這次回來竟然是他與父親的永訣。
如今，生存慶華屋，冷落歸山丘。隔斷紅塵十地里，心地千載空悠悠。故后來叫飯，只見杯筷碗。山也空來水也空。青山綠水依然在。人亡千代永無蹤。孝子捧靈座，傷心痛如何？尋親親不見，先游魂魄所。
梅塘二哥遭遇車禍的當天夜里，他的大兒子從北京坐飛機凌晨1：30時分到南昌下機，同在機場等候的妹夫開車趕回去看望還在吉安東方醫(yī)院搶救中的父親。當天夜里8：10時分，梅塘二哥在城里的女兒、兒媳們、妹妹妹夫、外甥、弟弟弟媳等親人們紛紛開車前往醫(yī)院看護診斷，祈禱他平安歸來�？上�，還是沒有回天之術(shù)。次日，梅塘二哥魂歸故里。再次日，安享尚饗。我送梅塘二哥挽聯(lián)：“嘉風(fēng)已歸前輩錄，留得勤儉后世傳。二哥千古”。禮金封上寫著“沉痛哀悼大舅哥葉懷軍千古，天地長存！偕家人敬挽！”這期間，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紛紛志哀慰問。梅塘二哥的女兒和在福州工作生活的侄親翻出二哥從前的相片，上傳到親友群表達思念。遠在成都生活的年邁叔叔也通過各種形式表達了慰問，在福州工作生活的侄兒、在湖南生活的侄女、家親、南昌生活的家親等各方親友前來叩拜。之前，叔叔看到我的報告，回復(fù)：“震驚！太不幸了！望代我轉(zhuǎn)達沉痛的慰問！祝他早日恢復(fù)健康！我現(xiàn)立即發(fā)微信給大侄孫”。
看著這些照片，往事涌上心頭，淚兒不停地流，多么幸福的家庭，現(xiàn)在已是物在人非了。真是世事難料啊，我侄女在親友群知之，前些天她還看見梅塘二哥在掃樓梯，就問一句說，“這樓梯不用掃”，他順口回了一句：“反正沒事掃掃干凈”。親友群里的親人們都以各種方式向我問及情況，并表達了真摯的慰問，歸結(jié)起來，大致都是：震驚，悲痛！親們，節(jié)哀！
在家里，在宗祠靈堂，大嫂二嫂和梅塘二哥妹妹等痛哭得撕心厲裂，大哥、弟弟和我是暗藏淚花。梅塘二哥的靈堂周圍擺滿了親友們送來的花圈，大家紛紛前去叩拜。最后，在一路的鞭炮聲和問天禮炮聲中，我們護送梅塘二哥到達仙游故地。
山中哪有千年樹，人間哪有百歲郎。勸亡者休想家鄉(xiāng)，勸兒女不必悲傷。人生在世猶如水上浮萍，光景千年恰似空中閃電。春花秋月不久，人緣已盡物在。自古有生必有死，人生無常已到世事盡拋。
這些天，我的每一個夜晚都在幽沉的夢境里度過，每一個白天又跟著每一個夜晚走了來。在清涼的夜里，當我從飄忽的夢境里轉(zhuǎn)來的時候，就可以看到梅塘二哥的影子又在合著樹影在晃動著。我無數(shù)次地幻想，倘若梅塘二哥安在，我們在一起喝酒該有多么的開心；我也無數(shù)次從暗處看著人家的燈火，羨慕人家的天倫，可我不再悲傷。人生無常，月有盈虧，這許是上天給我們哥倆的情緣吧。我知道，無論我在何時何地，無論我在做著什么，梅塘二哥都會站在那里，默默注視，含笑不語……
黯然一季淺唱的花開，明媚幾許來不及畫寫的安暖，我?guī)е诽炼绲幕貞�，走失在人山人海的塵世間。笙歌婉轉(zhuǎn)，看不穿的依舊是燈火闌珊，停停走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到不了的還是梅塘二哥他心海的彼岸。我總是想著給梅塘二哥他最好的溫暖，卻怎堪茶靡落盡滿是寒心的孤單。一場親情，一場溫暖。明明知道梅塘二哥他不會再來，可我還是說服不了自己不去期待。我知道，我們
要好好的，微笑著生活，縱使梅塘二哥他與我不再見面�？墒�，對你梅塘二哥，我要說，你知道嗎，只要偶爾看到一個同你相似的背影，我的痛楚就止不住的溢出來。摯愛，我只是難過，我再也不能許你長樂未央的溫暖。
對你梅塘二哥，演繹多少歲月的歌，不想還是看得到了蹉跎。我忽然間記起夢里一望無際的向日葵，溫暖的陽光，還有眉眼帶笑的你。可是現(xiàn)在，我終于相信，此生都不會再有這樣的光景。如同風(fēng)吹落花起的無奈，那些一幕幕流淌在心頭的光陰，終究還是定格在了暗色的年月里。只是，每每夜深人靜時，還是會掙扎著涌出心臟，也許，放不下的永遠都不會放下。
對你梅塘二哥，朦朧整段歲月的煙雨，一筆一畫勾勒出眉眼帶笑的你。你再不需固守著夢里的幾畝方田和遙遙無期牽掛著的子孫。那些未曾上演過的繁華，那些安眠在紅塵里的落花，在我們的想念里變幻成滄海桑田的孤寂，而你給過的所有光景，是我們此生再也纏綿不到的天堂。想起我梅塘二哥你一生克勤克儉，張羅新鮮菜肴，傾注點點心血，滿載期望，也走過了六十三個春秋。一來聽從父母，積極守業(yè)。從來安分守己，樂于助人。在雙親年邁八十多歲之時，能夠恪盡職守，盡愛盡孝。二來養(yǎng)育子孫，盡心盡責(zé)。子女爭氣，成就了學(xué)業(yè)。梅塘二哥你一生大道酬勤，牽掛家小，厚福孫輩！如今子孫滿堂，天有不公，福以無報。惜哉痛哉！無以厚載！
對你梅塘二哥，我想說，人生是一場華麗的盛會，曾經(jīng)帶著滿目的憧憬與歡喜遇見溫潤的你，我以為這就可以告別流離，可是命運總是愛捉弄人。心事經(jīng)不起蹉跎，太久反而更容易暴露，年華不語匆匆，人們都在裹著滿身的孤寂走在輪回的路。如今，悄悄聽著時光的秘密，慢慢尋找那些你已遺忘的碎語，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注定了的結(jié)局。凡世的喧囂和明亮，世俗的快樂和悲傷，如同清澈的溪流，在風(fēng)里，在我眼前，汨汨而過，如同泉水一樣涌出來，我沒有奢望，我只想梅塘二哥你在另一個世界里快樂，不要哀傷。
對你梅塘二哥，我還想說，沿著歲月的足跡，尋覓經(jīng)年花開的聲響。跌在記憶里的風(fēng)，還在四處奔跑，不知道你的眼角眉梢，是不是還依舊微笑。愿荒蕪整座城市的光亮，點燃為你而暖的胸膛。我終于知道，懷念一個人不是非要和他一起等到地老天荒。這世上最好的思念，就是能夠在一起共歡喜與憂傷。那些海色暗淡的過往，是不是都在流年深處的碎影里得以安詳？轉(zhuǎn)動經(jīng)年輪回不斷的想念，藏匿埋在歲月眼底的杳然，尋覓不到的安暖，在那些物是人非的光景里越來越遠，我依舊徘徊在你的城門之外，等一場花開。
梅塘二哥，就在時光流走的縫隙里，我們一直在回憶，沉在一紙有你的文字里，將記憶吹的褶皺，輾轉(zhuǎn)眼角凝結(jié)的淚光，在紙質(zhì)的流年里，我只能用這些最簡單的文字寫著你、寫著我自己。
梅塘二哥，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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