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元的執(zhí)著與尊嚴作文
40元,什么概念?在筆者所在的全國最貧窮的省份之一里的一個大中型城市里一個人吃一頓風味小吃的價格。而在我們國家的某些偏僻地區(qū),這就是一個教師一個月的養(yǎng)家糊口錢。當我們聽到我們中國是世界上發(fā)展最快的奢侈品消費市場,我們中國的“富人”子弟在國外競相比富時,有那么一些人正以這40元的執(zhí)著與尊嚴支撐著我們這個國家最貧窮地區(qū)的教育。當記者問一位在偏僻地區(qū)從教二十來年的男教師:“時代變了,你為什么還要始終抱持內心的師道尊嚴行事!彼麤]有直接回答,卻說起了他的母親。我母親臨死時,囑咐我:“不管多么艱難,也要把書教下去,多教學生才能讓鄉(xiāng)親們富起來,窮就窮你一個吧!边@是一個靠討飯養(yǎng)大兒子的中國沒有文化的婦女的最后遺言。
剛剛參加完南方周末組織的“關注最后的代課教師”網絡交流會。會上看到的最多的就是40這個數字。我們國家最后的一批代課教師就是常年享受這種工薪待遇支撐貧困地區(qū)的教育到現在。即使在工資暴漲的過去兩年,聞說給民辦教師百分二百漲工資了,可是后來一核實,百分之二百漲的結果就是仍開不上二百元錢。即使這一二百元,能夠享受的也是鳳毛麟角。而同期同地的公辦教師的工資是一千五六百元。差距之大達十多倍。這違背同工同酬原則的特殊行業(yè),多年來無人過問。全國上百萬的貧困地區(qū)的民辦教師,有的曾經四十年沒有領過薪水。他們大多是干著學校里最累的工作,而且工作還要比公辦教師干得出色,否則隨時有下崗的危險。有許多從事復式教學(一堂課要講幾個年級的內容),身兼幾個教學點的工作,終日往返幾十公里。微薄的工薪,還常常要為困難學生墊付書本費。而這種墊付,幾乎都是有去無回的。因為他們不忍心向那些比他們還困難的學生張嘴要他們還錢。
近十多年來,代課教師都是農村里最困難的戶。眼看著那些沒有文化的農村娃娃都出門打工,生活有了改善。這些代課教師也大多動過心,可是偏僻的'鄉(xiāng)村沒有教師愿意去呀,他們走了,孩子們就沒有地方上學了。在鄉(xiāng)親們盛情挽留下,他們大多都留了下來,并從此有了一個新名,民請教師。國家開始處理民辦教師問題,讓這些常年以“二等公民”身份耕耘于杏壇的園丁,有了享受同工同酬的幻想。而終于等到了幻想破滅的那一天。許多老師,都是正在課堂上給學生講著課,就被領導傳達上級電話通知:“明天不用來上班了”。幾十年,一句話就打發(fā)了。有的地方政府還不錯,想給幾個錢堵上這些被辭退的教師的嘴,可是那少則四百多則八百的標準哪里能稱得上這幾十年從教的尊嚴呢!
有一個縣,在本地“政協(xié)會議”與“人大會議”期間,以聽課等教研活動為名把一些代課教師騙到一起,聽完課又騙這些代課教師到一個什么山青水秀的學校,想阻止這些即將被辭退的代課教師上訪。結果中途這些代課教師所乘的手扶拖拉機跌下山涯,數人喪命。為了掩蓋這卑鄙的行為,當地政府以公辦教師的待遇給予了賠償。這些為了中國貧困地區(qū)的教育奉獻了青春,期盼轉正幾十年的代課教師,以生命的代價,才贏得了教師的尊嚴。如果說改革開放前的民辦教師是為了脫離繁重的農業(yè)生產勞動,那么時下這些被辭退的代課教師都是改革開放后,農民生活好轉,可以進城就業(yè)的時代,在個人追求與師生情感召下為改革開放挺起了貧困地區(qū)的教育的。改革開放所取得的成就,有他們的血汗。在今天的交流會上,一位被辭退的代教師說:“我們不是乞求憐憫,我們只是追求一種公平的待遇與生存的權利!”多么樸實的語言呀!幾十年在心理上受著“二等公民”屈辱,全身心地投入貧困地區(qū)的教育,為改變中國偏僻地區(qū)的貧困奉獻了青春,只求得一種公平承認與生存的權利,這要求過份嗎?
誠然,辭退代課教師是中國改革開放大業(yè)的必然趨勢。可是如今我們有些地方政府能蓋豪華的辦公樓,能一飯千金,幾乎終年酒席不斷。即使一個貧困的鄉(xiāng),一年也要吃下去十幾萬元甚至幾十萬元,卻用幾百元的標準來了結常年受著超低工薪待遇,幾十年為國家解除困難的廣大代課教師勞動,這哪里是什么經濟條件不允許,根本上還是對教育的認識問題。這讓我想起解放前,四川軍閥,大地主劉文彩的弟弟劉文輝執(zhí)掌四川時的情景,學校的房屋都要好于縣政府的房子。當時劉文輝有一個粗魯的命令:“如果縣政府的房子比學校的好,縣長就地政法!币粋舊軍閥,都能明白教育的作用,我們今天的干部沒有理由不懂教育對于發(fā)展的意義。優(yōu)先發(fā)展教育在許多地方都只是一種口號而已。去過延邊朝鮮族自治州的人都會有一個印象,那里最好的建筑幾乎都是學校。即使到下面的村子,不用問村子里最好的房子肯定是學校。窮得都快維持不下去的北朝鮮都有重教的傳統(tǒng),那里最好的房子也大多都是學校。教師在社會上也享有許多特權。一個民族能否發(fā)展,對教育的態(tài)度是一個關鍵因素。北朝鮮的貧窮是政治體制問題,一旦他們脫離了政治體制的束縛,很快就會成為我們又一個強勁的東鄰。朝國的發(fā)展,其尊師重教的民族習俗就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而我們的許多領導干部心目中,老師還是與乞丐并列為社會的最底層。文后有一個網址,大家看看我們豪華的政府建筑就知道為什么政府沒有錢解決代課教師問題了。
一個民辦教師,揀了一個四千多元錢和多個銀行卡的錢包。為了等丟失者,足足在原地等了三個多小時。后來,憑著錢包里的身份證,借錢進城尋找失主,把錢包還給丟失者。并且拒絕失主的報答,返程因為錢不夠車費,一個人走五十多里路回家。這聽起來好象是在講古人的故事,可是卻是活生生的事實。并且這個人在事后還懺悔,說是自己教育學生做好事不留名,而他卻把他的名字告訴了失主。雖然筆者也憂慮世風不古,可也并不是要大家恢復古人這種傳統(tǒng)美德。因為世界觀變了,道德觀也應該隨之而變化。這種美德只能凝固在歷史長河里。我們今天所要做的是,要在新的價值觀下創(chuàng)造這種“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境界。今天不探討道德問題,舉這個例子是要告訴大家,時下被清退的這些代課教師,是實足的弱勢群體。他們長期因為經濟原因,與世隔絕。思想意識還存留在計劃經濟時代的價值觀層次上。這些人不用說通過法律維權,即使上訪都是很難做到的。何況現在大多數地方政府,動用警力阻止上訪。這些人所能做的只有趕快尋找吃的維持生命。有一位干部指責參加交流的網民,說什么不體諒政府,這個問題正在慢慢地解決。如果此人看到本人這篇文章,試問:“你一天不吃飯,能活多久?”長年那種僅僅維持生命的收入,哪里還有積蓄等著政府慢慢解決呀!當記者見到一些民辦教師時,以為他們是收破爛的人:破舊的外衣,里面的衣服袖口都磨破了。這是南方周末記者的原話。
一份平凡,一份執(zhí)著。巨大的個人犧牲,卻換不來相應的人格尊嚴。筆者在交流會上給一位關注代課教師問題的學者留有這樣的方字:這是我們這個民族最后的執(zhí)著!善待這份執(zhí)著就為我們這個民族留下了希望的火種,就會激勵子孫后代為民族利益而獻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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