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為誰鳴
十一月的晨曦，那么溫柔。那么暖，竟引得我也探在窗臺上觀望。一縷一縷的陽光透過云層，編織著生機勃勃的世界。遠處的榕樹已換上金裝，金燦燦的葉兒鋪滿了地，一只只無名的小鳥展開剛豐滿的羽翼，披著十一月的晨曦，瀟灑地從榕樹飛向路邊的燈桿，劃出一道道優(yōu)美的弧線。那些小鳥齊刷刷的立在燈桿上，整整齊齊的一排，嘰嘰喳喳的吵著，鬧著，像一群身著燕尾服的歌唱家在演唱。它們的眼睛，那么清澈，那么亮，倒映出的只是一塵不染的藍天。他們舒適地抬著頭，享受著這片沒有污染的凈土，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享有著翱翔藍天的自由�？粗@群可愛的小生靈，我的心弦不由得顫抖了一下，這一派安寧的景象把我的思緒帶回了三天前的那個晚上。
三天前，傍晚，花鳥魚蟲市場。媽媽帶我去買盆栽，我卻被一片喧鬧的鳥鳴聲吸引住了。我循著聲音徑直走去，看到的竟是這樣一幅景象：二十幾個鳥籠子堆積在一起，每個籠子里都裝有十幾只小鳥。我滿心歡喜。我湊近籠子前，細細的觀察著。這些小生靈一刻也閑不住，一會兒撲騰亂飛，一會兒上串下跳。過了一會兒，我才覺得有點不對勁：這些小鳥們雖然“住”在籠子里，不愁吃不愁喝，但它們卻不停地飛，撲打著籠子。我本以為這是它們的嬉戲，原來竟是它的奢望。小鳥兒們一起立在桿上，但肯定有兩三只是在不停地拍打著籠子。它們用翅膀扇，用櫞啄，卻是徒勞。鳥籠門上那細細的鐵絲，幾乎隔絕了它們對外界交流的唯一途徑。我這時才發(fā)現(xiàn)，那些鳥兒們里盛滿了恐懼、絕望和迷惘。它們在疑惑：為什么我們要住在囚籠里？為什么要剝奪我們飛翔的權利？鳥兒們的眼睛是污濁的，他們的眼睛看著這灰暗的的囚籠，只能倒影出一片已被污染的灰色柵欄。它們絕望地低著頭，梳理著自己因撲打籠子的羽毛，。它們厭倦這狹小潮濕的骯臟之地，它們向往的是湛藍的天空。因為那兒，才是鳥兒的歸宿，才是鳥兒的命運，才是鳥兒的`家園。生命的涅盤周而復始，只是讓人類打破了這個規(guī)律。鳥兒們一起發(fā)出了一聲長長的鳥鳴。那鳥鳴，像抽泣，像嚎啕，像哭訴，像哀鳴，但更像是鳥兒對藍天的渴望和夢寐里，未能實現(xiàn)的心愿，久久地回蕩在鳥籠里，也縈繞在我的腦海里……
秋風吹過。我的思緒也被蕭瑟的秋風收回已涼透的心。此時，燈桿上的一行鳥兒也已漸散，剩下的鳥兒三三兩兩，伴隨著一聲短促而歡喜的鳥鳴，沖上藍天。那鳥鳴，懷著對生命的感恩，對藍天的回報，也懷著對自由的熱愛與向往，在云端飄蕩。這大概是那些籠中鳥畢生的，遙不可及的奢望吧。我仰望藍天，，不知不覺留下兩道淚痕。
在十一月的晨曦中，我替籠中鳥對藍天許下一個未遂的疑問——
在茫茫塵世中，鳥為誰鳴？
初一:囈語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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