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個如原木般質(zhì)樸的人
大地,被落葉鋪就,踩在腳下,發(fā)出“吱吱”的聲響。幾片枯黃的落葉獨自依偎在枝頭。
大清早,霧未散。
我戴著耳機慢慢走在微微清冷的街頭,遠處一團小黑點吸引了我的視線,近了看,原來是一位清潔工。她穿著略小的黑棉襖,布料微舊,上面有些褶皺,腳上穿的運動鞋,鞋邊在歲月的流轉(zhuǎn)下已泛黃,黝黑的'膚色,一臉的皺紋,五十多歲的樣子。如此摸樣,不禁有些看輕。
她在街邊清掃垃圾,重復(fù)同樣的動作在不同的位置。石橋上有一堆垃圾,她見了跑過去,卻沒注意到腳下的臺階。我準(zhǔn)備叫一下,但話剛到嘴邊,她便哎呦一聲,跌坐在地面上。雙手撐著地面,慢慢站起來,又一步步走到那邊。低頭、彎腰、撿拾亦或是輕掃。我看著她做這些動作,一步步地移動著,額頭上漸漸冒出了密密的汗珠。事不關(guān)己,我搖了搖頭就離開了。
太陽高掛在空中,我正從書店出來,在公交站臺等車。突然看到那個早晨遇見的清潔車工人從馬路對面走過來,她用干枯的手扶著她的腿。她的腿好像不小心在哪摔了一跤,有些嚴(yán)重,估計腿不好騎環(huán)保垃圾車了吧?墒撬能嚹?我們一起上了車,車座滿滿。她扶著柱子站著,手輕輕按著大腿。這時,清晰看見,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站起來,給她讓座,她輕輕地笑了一下,潔白的牙齒在她的臉上顯得尤為突出。她伸出干枯的手撫摸了一下女孩的頭,憨厚的笑容撥動了我的心弦。我看到那女孩的媽媽厭惡的看了一下她的臟手,暗暗把小女孩往一邊拉了一拉。
我心微涼。反觀自己同女孩媽媽又有多少區(qū)別?
不知她注沒注意到,她望向窗外,眼角一滴淚落?粗凉M臉憔悴,看著她泛舊的衣著,看著她受傷的腿……她為什么落淚呢?
摘掉有色的鏡片,她作為社會中最底層的工作者,這個職業(yè)也讓我瞧不上,但她的樸實,始終是人性道德上最燦爛的一筆,我服膺于她,一個如原木般質(zhì)樸的人。
車窗外,幾片枯黃的落葉蜷縮著身軀,如風(fēng)燭殘葉的老人,悠悠地從枝頭飄過,落在地面上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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