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燭光里的媽媽
情,能用幾筆勾勒;愛,只在不言語中。
——題記
我相信,燭光里的是至深的情。
那是夜墨濃稠、風(fēng)乎舞雩之夜,臺風(fēng)襲卷了這個城市,遍地狼藉。家里的燈光被螢螢燭光替 代,可熱鬧的小區(qū)與闌珊燈火,則被黑夜的死寂圍繞。
家里人都圍坐在茶幾旁,圍坐在幾滴燭光旁,不住的無趣。妹妹早已憨憨睡去,爸爸靠坐在窗 前,凝望黑幕無語。
我拼命想困覺,卻異常精神,看著妹妹,心中僅有妒忌。媽媽起身去收拾了那些餐碗,水流聲嘩嘩流淌。第一次黑夜里無燈,家人卻不眠圍坐在一齊,于是我享受著這般意境。
想去和媽媽打趣,匆匆一睹,卻見廚房無燈,驚道:“沒燈洗什么碗?”說著,端起一個蠟座。
燭光不能充填偌大的房間,只能照亮圍兒。我把它放在媽媽的'旁邊。
“小聲點,別把你妹妹吵醒了。”
“是是是,到時鬧騰就不好辦了,對吧?”我伸著懶腰,走到離她有十幾步的門外,說道。
對了,明天怎么辦?
我轉(zhuǎn)身過去,卻見到了我這輩子永遠(yuǎn)無法忘懷的畫面:燭火將她印在廚壁上,她的背不再像幾年前那樣挺直,佝僂著就那樣洗碗。沒錯,就是那個背、彎彎的,卻讓我心酸。
多少文字讓人傷心流淚,親眼之見,只讓我哽咽。媽媽,燭光里的媽媽,眼睛要去渾濁,眼角要生尾紋,脊背要來彎曲,多少霜華披在你身上,我只能像爸爸望著黑幕來臨并籠罩一樣,無語凝望,不能去改變。
生老病死嘛,人之常情,可當(dāng)我每想起那彎下的脊背,心中總會一顫。終有一日,你會像我小時候看著你一樣看著我,我會像你當(dāng)初背著我那樣背著你;終有一天,你會老去,你會和我揮手告別,再和相見只會是遙遙無期;終有一天,我的淚水會全部傾下,為我,為你……
那一晚,我看了許久,最后只是默然回到沙發(fā)上,繼續(xù)哽咽。
寫下這段文字,借了這個契機,每一個字都讓我很痛,寫到最后,眼淚還是打開了閥出來了--真的不可想象,我失去了你,還能不能唱凌云壯志,和別人談笑風(fēng)生……
無語哽咽--你對我,我對你。那個夜晚,我堅信,燭光里的是無盡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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