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和理性
呆呆地望著那條在魚缸里不斷吐泡泡的金魚,很難理解它竟然那么快樂;蛟S,對魚兒來說,水就是幸福。一只魚兒不渴望天空,所以它在水里遨游;而一只鳥兒從不向往大海,所以它在天空展翅。
沒有理由讓它們的欲望換一下位置,否則,水里不會有魚,天空不再有鳥。只有悲劇。
我的魚兒,守著它的水,游出一串串的水泡。抬頭望見了陽臺上大朵大朵的陽光———因穿過如簾的綠藤的'緣故,明暗拼湊成一片可愛的光影。輕輕捧著魚缸,讓我的魚兒嗅一嗅陽光的味道。
剛把它放在陽臺的邊緣,忽然一根長藤垂下來,恰好伸入魚缸,擊出了水珠。魚兒驚愰了一下,繞著這根藤的幾片葉子游動。我看著這條有點(diǎn)張狂的藤,它實(shí)在很綠,甚至粗壯,幾乎是最長的一條。它一定是不停地向上攀爬,吸足養(yǎng)料后,瘋長。它想和遠(yuǎn)處的白楊比一比嗎?但是它沒有想到身體的重量會讓它難以支撐,終于跌落回原處。它把頭伸進(jìn)魚缸,要給那只魚兒講些什么嗎?這時,它已沒有了最初的力量。人把它移向外面,但它又重重地跌落了下去,發(fā)出重重的聲響。
魚缸里的魚依舊擺著尾巴,吐著泡泡。
天空好藍(lán)。我靜靜地坐著,在陽臺上。這樣的天氣總是有人放風(fēng)箏。
風(fēng)箏,時常讓人同情,在它的下面有一根來縛它的長線。但是,讓它在風(fēng)中如此美麗地停留或上升。風(fēng)箏,是屬于握著線的那只手的欲望;線,是那只手理性的牽制。線拉著風(fēng)箏讓它在高處盛開它的美麗。如果風(fēng)吹斷了那條線,風(fēng)箏面對的將是一場迷失后的墜落。
我感覺到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跌落,都源于推動理性的瘋長,就像根藤蔓;一切美麗,都成功于欲望與理性的平衡,就如那只手上的線與線上的風(fēng)箏。
柔柔的風(fēng)吹來,陽臺上藤輕顫。聽一曲歌子,和陽光一起快樂。
那條魚兒輕擺著尾巴,向陽光炫耀它的泡泡。我看到,鳥兒又飛過天空。對這所有,我只有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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