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雨夜1
夜,黑了,靜了;天空,也飛起鵝毛般的細雨。凌晨了,卻無法睡去。站在陽臺上,一種沉淀已久的孤獨感瞬間變得強烈,零亂的思緒無從疏理,真是“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啊。
這時,東街響起了幾下唰唰的聲音,色彩斑斕的霓紅燈在這寂靜的夜空撲朔迷離,我試著睜大眼睛,終于看到東街不遠處有一個身影。在這深冬雨季、寒風刺骨的夜里,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他”又在干什么呢?
聲音漸漸拉近,他蹣跚的腳步正向我家門前移動,最后他的身影清晰地出現(xiàn)在我家門前的街道上。這是一位大概六十歲的老人。他佝僂著背,身穿黑色棉襖,凜冽的寒風包裹著老人瘦骨嶙峋的身體。他捂著嘴不時地發(fā)出咳嗽聲,他該是生病了吧。老人專心致志在掃地,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此時有一個人眼睛正直勾勾看著他。他不顧綿綿細雨下久了會打濕身體,寒風拂面,就這么動作嫻熟地給諸多街道換上了干凈怡人的新裝,讓他們裸露文明城市的模樣。
嚴冬的雨夜很凄涼,很孤寂。而我想知道,還有誰會像我一樣,孤獨在這樣的夜里,孤獨在自己的世界里。我還想知道,這位老人,他的家在哪里,子女又在做什么?是什么動力促使他如此拼命地工作……我這樣想著,寒風掠過我的臉夾終于把我從沉思中拉了回來。所有的疑問,對于涉世未深的我,都百思不得其解,而老人已經(jīng)一步一步拉著沉重得令我不能估量的車子在街的盡頭消失。我的心突然有種想去幫他推一把的沖動。但我只能靜靜地,靜靜地看著老人消失的方向,我仿佛覺得他的身影高大起來了,我感覺到臉上濕濕的,老人讓我突然間明白了些什么……
在這人世間,有一種風景很美;在我們身邊,有一份感動很摯誠;在我們親友中,有一種老人很高大。多少年過去了,我總是忘不了那個寒冷的雨夜,那個佝僂的背脊,那個蹣跚著腳步的老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如今在何方,過得是否安好。但是,他會一直活在我的文字里,使我在前行的路上邁出的腳步將更加堅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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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2
月如狼牙,被云掩去了大半;云如暗綢,被夜漆成了黑色。
一習微風,吹動著湖邊的竹林,吹散了天上的黑云,湖中又出現(xiàn)了那金黃的圓盤。又一陣風過,金色被分成幾段,左右搖動,接著又慢慢地合了上去。
不一會兒,月影又被分開了。似乎不是風,那竹葉還在靜靜地待著。是一只小船在月影中停了下來,一個影子移到了船頭,坐了下來,點了一袋煙,抽了起來。從那不時的咳嗽聲中不難發(fā)現(xiàn)是一位上了年紀的人。正在抽著,只見老翁從身后拿出一枝魚竿甩進湖中,風也停了,湖面上只有那被黑影截斷的半個月亮以及月亮上那個紅色的小點。
不知怎么的,風又起了,吹得也不是那么輕柔,而是快速的掠過,殘月開始了晃動,竹葉也開始交織在一塊,發(fā)出一陣陣“沙—沙—”聲。一段時間之后,又變成了“叭—叭—”的雨滴聲。殘月已成了黑色,只有那粒紅點依舊。
一道閃電劃破了那黑色的幕布,緊接著而來的是一聲驚雷,使原本的'知了聲停了下來,那粒紅點也隨之消失了。傳來的又是一陣又一陣的咳嗽,久未平息……
雨在太陽出來時也就停了,竹葉上殘留的雨水慢慢地滴了下來,知了也抖動著淋濕的身體。岸邊,一只小船的船頭,放著一根魚竿,旁邊是一桿煙袋,上面的紅點正在慢慢地消失……
雨夜3
點點的,串串的,滴落在搖曳的扁舟上,有著一方帷幕輕輕地系上了幕繩,踏著黑暗的夜神隨著降臨,不明白是風疾還是心急,也不知是雨狂,急急飄飄地穿進帷幕。
很自然的,在這黑幕中是沒有鳥語的。但還是有那么一點花香。來自何方,那又無從理緒,任著滴滴點點吻著自己的頭發(fā),滑過衣服總有那么一點亂,它是不顧節(jié)奏的。
輕輕的,慢慢的,彷徨在雨夜那棵大樹下,這里沒有街燈,因為這里不是城市,也沒有星光,被夜神遮住了。好像存在著星光是不允許的。茫茫中,唯有夜風伴著孤獨的人兒,等待明天何時才是啼曉的時候?
夜神,請你掀開衣袍,讓漫天的星星鋪滿熟悉的天空,讓他們?yōu)槲尹c上熟悉的燈火,照亮我的心扉,讓在黑暗中摸索的我找到該走的路。
別笑我狂,別說我黃毛小子。年輕的心,又有哪一顆甘愿誠服造化?
在雨夜里,應該是找到未來歸宿的方向的,因為,星星點燈!
雨夜4
靜夜里,一場大雨驚醒了我沉睡的夢。
我是個性子很燥的人,這么一驚醒肯定會失眠到天亮。因為我的稿子還沒有寫完,寫卡了,那是沒有靈感的緣故。
我索性就爬了起來,伏在陽臺上看雨。
夜半看雨,別有一番情趣,一番風味。
表面上是看雨,其實是看上帝在撒鹽。
別說是風吹過那一片玉珠簾子一般的雨幕,光是清脆,甘冽的雨點打在額頭的感覺足以讓自己陶醉半個小時。
昂頭閉眼,是我最習慣的動作,雖然不是感受大風掠過耳畔的痛快與干脆。只因為我閉上眼,看見了上帝。上帝慈眉善目,對我不理不睬。
還有一個頭發(fā)斑白的老漁翁,在朝這座城市的上空撒網(wǎng)。
老漁翁先是撒下一張細細密密的灰色的網(wǎng)。
網(wǎng)住了我的微笑,他也在笑。
繼而投下一張疏疏落落的白色的網(wǎng)。
網(wǎng)住了路燈下翻飛的昆蟲,他還在數(shù),一只,兩只……
然后丟下一片又大又重的銀色的網(wǎng)。
這次,他只網(wǎng)住了匆匆跑回家的夜歸人的腳步聲,他很失望。
最后,他干脆就收起了網(wǎng),收起了他的希望。
漸漸的,老漁翁就消失了。
大雨來得快,去得急,就如我的愛情,影子都沒有看清楚,開花結果落在我頭頂,一不留神就將我砸個腦袋開花。
這個漫長夜晚,就如漫長的雨季,拉開了我漫長的想象。
那一天我為你送傘。
你說這把顏色不對,那把料子不喜歡,但是終究沒有說出一個讓我心服口服的理由來。
后來我便發(fā)奮看書。
終于,設計出了一把世界上最特殊的傘。
那是我親手種的西瓜,親手摘下來,親手切開對半,用勺子逃開里面鮮紅的瓜瓤,用這只不知道多少個人贊美過適合彈鋼琴的手指支起來當傘柄的倒立西瓜傘。
我想:這是獨一無二的會流血,會流淚,會流汗的傘,你總該滿意了吧?
昨天找你來表白,發(fā)現(xiàn)你早已經(jīng)是別人傘下的風景嘍。
當我發(fā)現(xiàn),我有勇氣去追你的時候,卻錯過了你了。當我決定去追你的時候,你卻走了。愛情難道就是一陣風?只會在大雨來臨時才刮得猛烈?
雨停了,我的想象戛然而止。
我卻開始盼望天上會出現(xiàn)星星。
就如隔壁陽臺上的那個女孩一樣,正在仰頭癡癡望著天空,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想什么。
聽得她身后有個男生問她:你在看什么,再看也不會有星星?
那個女孩頭也不回,繼續(xù)看,嘴里噥噥道:“我要等的,不是天上永恒的恒星和飛逝的流星,也不是愛情國度里的星星,而是會砸腦袋的星星!”
“你瘋了嗎?大半夜的還在等星星!”屋里的那個男生氣急敗壞兇了她一頓。
我心想:原來有愛情的人,也要等星星?
那個女孩嘆了口氣,心不甘情不愿地低下頭,嘴里咕嚕道:都說男人不解風情,真的是石頭腦袋呀,我等得是靈感呀!豬頭……
她又痛苦地閉上眼睛沉思,里面跑出來一個光著膀子的男生一把就將她拽了進去。
啪啪——
約莫是扇了她兩個耳光。
她嗚嗚的哭了起來。
“哭什么?”那個男生霸道地訓道:“你不是要星星嗎?我摑你兩個耳光保證讓你滿頭滿腦都是星星!”
她果然停止了哭泣。
接著燈就滅了,傳來一陣噼里啪啦敲鍵盤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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