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童年的老屋作文
(一)老屋
八九十年代的蘇北農(nóng)村,人們住的多是土屋。這種房屋結(jié)構(gòu)簡單,石頭壘的地基,在地基上用摻著稻草的泥巴踹在一起,直壘而上,四面而起,是要用掉很多土方和稻草的,上好兩座橫梁,搭上木基,鋪上蘆笆,糊上泥巴,再蓋上石瓦,這樣一座房子便建成了。
現(xiàn)在很少能見到這樣的老屋了,取而代之的是寬敞明亮的磚瓦房或平房,甚至是樓房。在家燕與家雀一文中寫到,老屋久經(jīng)風(fēng)霜,已滿目瘡痍。
有一年的夏天,暴雨橫行,淹沒了小河,魚兒也隨流而出,在低洼處亂游。一群小伙伴卷起褲腳,拿著網(wǎng)兜,提著小桶,在草叢中捉起魚來。老屋被這狂風(fēng)暴雨,掀掉了檐頭的瓦片,浸濕了墻體;開裂出一道長痕。雨水的堆積浸透了石基與土坯的結(jié)合處,流進(jìn)了房間里……
這樣的`夏天使母親蒙上了揮之不去的夢靨。時常擔(dān)心老屋會這樣倒下,在那樣的情況下有又該如何是從?老屋終究還是屹立不倒,擋住了童年的天空,只允許我從開裂的縫隙中仰望星空。
那時的父親遠(yuǎn)在新疆務(wù)工,只有母親在照顧我們。漫長的雨季過去了,在西伯利亞冷風(fēng)吹來之前,縫隙被塞滿了破舊衣服。每逢年后,被接去舅舅家,總會被問到老屋是否還能住,會不會倒塌?或是過年買了什么,吃的什么之類的,F(xiàn)在想想,自卑感便是在那個時候被強(qiáng)烈地建立起來了。
(二)桑葚
那個時候喜歡春暖花開,燕兒歸來,經(jīng)過整個冬天的冰封,便格外地親近溫暖的陽光。冰凍化了,滿路泥濘,鞋子沾滿了,快要走不動了,就靠近路邊,在草里蹭蹭,或在樹樁上劃劃,繼續(xù)前行。在那個青黃不接的季節(jié),也沒有幾種水果可以吃的,唯有等到四五月份,滿樹桑葚由紫紅變至烏黑,我們便有口福了,那一顆顆珍果,烏黑發(fā)亮,細(xì)細(xì)看來,猶如小號的葡萄,一粒粒緊緊挨著,退去青澀與酸楚,儲滿甘甜的汁液,摘一顆,等不及洗,就直接塞進(jìn)嘴里,汁出甜味蕾,心曠神怡也。這時候大人們便教喊著:洗洗再吃,不然要鬧肚子。我們也是全然不顧,摘下一個,放衣服上蹭蹭,便送進(jìn)嘴里。有時候大人們也來摘,我們是爬到樹上吃個夠,他們是在樹下鋪上干凈的塑料口袋,搖晃碗口粗的桑樹,桑葚飛流直下,落滿一地,將口袋上的倒進(jìn)稀釋的酒里洗洗,晾干水分,吃起來有酒的味道,覺得更好吃了。
這是黑桑葚,老屋旁邊就有一棵,還有一種白桑葚。兩種桑樹大同小異,也說不出具體的區(qū)別在哪里。產(chǎn)出的桑葚都好吃,黑桑葚甜中帶酸,白桑葚更甜,多汁水。每一次爬上桑樹,不吃飽不下來。滿嘴滿手都是紫色,或是粘乎乎的……
(三)棗子
秋來微涼,棗子也成熟了,在陽光下,紅了屁股的棗子格外地吸引著我們,那一顆顆在綠葉下閃動的紅暈,是甘甜與淳美的象征。找來一根竹竿,對準(zhǔn)敲打著棗子,掉下來一顆,忙去撿來放進(jìn)口袋中,再尋找下一刻棗王,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紅,不多久在俯仰與蹲下間裝滿整個口袋。挑出一顆,吃一口,清脆,甜,好吃。趕緊跑回家送給母親,妹妹吃。
(四)藕
河水驟減,河岸寬敞出來之后,便不再平坦了。我們會尋著干枯的荷梗挖下去,挖尋那蓮藕,新引的荷藕開滿整個河塘,第一年卻很少能長成蓮藕,主要是鋪枝展葉。挖的時候也會遇到很多的盤根錯節(jié),找準(zhǔn)了就能挖到蓮藕,找錯了就只能挖到一個藕結(jié)核,還沒長成的,就這樣在這個開闊地上翻來覆去的找,滿身泥土,確樂此不疲。
其實老屋一直在我的童年中,很多時候也不愿在母親面前提起,那段歲月是我的快樂和母親的夢靨交織在一起的。少年不知愁滋味,而今也體諒出母親那時的心境,萬千父母皆為孺子牛。如今我至成家之年,夫復(fù)何求?致知而求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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