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杜鵑花散文
平原上的春天總是那樣短暫,幾場春雨,春風(fēng)一度,便轉(zhuǎn)入仲夏的景致了。很難細細地品味樹葉兒從“小米粒兒”大變成“小豆粒兒”,從白茸茸的芽兒變成嫩黃的葉,再一點點地從嫩黃變成嫩綠、青綠、翠綠、墨綠的過程。似乎還沒來得及感受春天的美麗說聲“春且住”,卻見“天涯芳草無歸路”了。每當(dāng)此時,不妨去登山,他會讓你找到追趕春天的感覺。
今年“五一”,我在野三坡的白草畔看到了冰川杜鵑花。
進入山區(qū)就進入了新的境界,桃花在路邊向你微笑,林中的梨花猶如少女露出的皓齒,小河閃著清亮的波紋,山峰在汽車的行進中緩緩地轉(zhuǎn)動身體,展示著不同的模樣。
汽車穿過幾個山間村落,突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古火山的錐體,這是十萬年前火山爆發(fā)的痕跡,黑褐色的巖石和高大的山體向我們述說著歷史的蒼桑和地心里的秘密。
轉(zhuǎn)過古火山口,會看到白草畔高大的山門,走下汽車,迎面吹來的是帶著花香的山風(fēng),使人身心頓覺清爽,讓人有撲向大山的沖動。
踏上高山纜車向頂峰飄去,進入眼簾的是一片初春的景象,那片嫩黃的樹林是核桃樹,白嫩樹葉的是老橡樹,白樺林泛著白亮的光澤,紅樺林的樹枝在陽光下閃著暗紅的琥珀色。這里的樹有700多種,漫山的樹叢在春風(fēng)中顯得透亮而清明,在這清亮的色彩中,一叢叢遠遠看上去的胭紅,一定會讓你心動,那是正在開放的“映山紅”。這種在海拔一千米以上才開放的野生杜鵑花,在山崖林莽中透出無以名狀的冷艷。然而你又覺得她是那樣的親切,仿佛是久別的親人,那樣想和她靠近。
小鳥在自由的歌唱,山鷹在空中盤旋,隨著海拔的升高,你能看到像海一樣重重疊疊的山巒,白云在山上投下明暗不同的光斑,更顯出山脈的蒼茫深遠。
登臨極頂,更覺得所處位置的奇妙。向北望去那是雄健的燕山,西望是險峻的恒山,向南望去是壯美的太行山。環(huán)目四望,壯美景色盡收眼底,心志頓覺高遠。然而山崖上的那叢叢胭紅讓我無心停留在極頂,飄來的花香讓我想起兒時在隆冬季節(jié)折下干枝兒插在瓶子里春節(jié)時怒放的那束杜鵑。
“去看杜鵑花吧!”同行的朋友也急不可耐了。我們一行沿著山路進入樺樹林,向散著花香的山谷奔去。透過樺樹林只見山谷中一叢叢樹冠高大的杜鵑花凌寒開放。在剛長出嫩綠、淡黃、毛白葉子的雜樹林中顯得分外鮮亮美麗。怒放的花朵和含苞的花蕾在山風(fēng)中輕輕搖擺。花香、鳥鳴、叮咚的溪水聲滌去一切心中的憂煩,整個人都沉醉在這明媚的.春光里。
“快看呀!好大的冰川!”朋友驚呼,透過胭紅的杜鵑花叢向山谷下望去,一條寬大的冰川在山谷中盤桓,冰川的兩邊長著更多的杜鵑。一白一紅相映成趣。
在冰川上賞杜鵑花絕對是讓人心動的景致。你不能不感嘆造化的神奇。冰川有二十多米寬,冰面上是一層雪白針狀的冰凌,再往下是青藍的凍冰,冰川上的大石頭與冰之間有十多厘米的空隙,你能看到冰川至少有四、五米厚,冰下傳來潺潺的溪水聲。向川上望去冰川猶如天來,向下望去冰川猶如玉龍盤山轉(zhuǎn)入花叢山谷。凍在冰川上的柳樹已長出嫩綠的葉子。胭紅、雪白、嫩綠,一切的色彩在冰川的映襯下都變得那樣鮮明。
細想起來,創(chuàng)造這一切神奇的基本物質(zhì)不是我們最熟悉的水嗎?是水來往于天地的一切空隙,上天為云,落下為雨,冬令為雪、為冰,是水沿著植物體內(nèi)細的看不見的渠道,送到了樹和花的內(nèi)部,使它們在春天的陽光下發(fā)芽。這巨大的冰川也是它和氣溫聯(lián)合的杰作。千變?nèi)f化的水呀,你是這美麗春光最大的功臣,你滋養(yǎng)萬物,潤物無聲,功高而不自傲,奉獻而不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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