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散之間
“媽,我還要工作呢,真沒時間了,你自己看!贝竽泻o奈地看著那個拉著他的人,向她亮亮了手表。“還有時間嘛,我們多久沒見了,就這么不想和我說說話嗎?”不依不饒的語氣!拔以趯嵙(xí),媽!”大男孩垂下了雞窩般的大腦袋,很無力。
桌上熱火朝天的氣氛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幾個大男人放下酒杯,相互遞煙,默默抽起來。我見狀趕緊去開窗,抽煙!抽煙!太討厭了;仡^看那僵持的兩位——我的姨媽和表哥,大人的事小孩別插嘴了,我也識趣,在沙發(fā)上縮成一團。
像是被誰按了開關(guān)似的,熱鬧的年味頓時沖談了不少。
廚房門開了,熱氣突地冒了出來,結(jié)成一片水霧,一個人托著盤子出來了,是我媽!八泄ぷ髂兀S他去吧,看這樣子,人也懂事了不少!彼龑χ虌屨f。
表哥挺正經(jīng)的對在座的幾位道歉,然后說再見。正要出門,卻又折回來,抱了抱那個在沙發(fā)上亂爬的小女孩,他同母異父的妹妹。我在一旁看著,偷偷感慨著:生活真是戲劇化呀!他接著轉(zhuǎn)身出門,大家看著那寬厚的肩膀很快消失在走廊里,只覺得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獨立生活了。姨媽也這樣想,不過平靜的.神色下也許還有四個字未說出口——“我后悔了!”
“她這是后悔了嗎?”我偷偷問表姐,卻遭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亂說什么?”算了吧,反正不干我什么事,還是那句話: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
酒席上是最容易熱絡(luò)起來的地方,實在是一個交流的好平臺,幾杯酒下肚,氣氛總算“回溫”了。
“媽,醫(yī)院里還有事,我也要走了!”我跟表姐貼得近,就聽見她和三姨小聲說話!斑@樣啊,我還想讓你去挑件衣服呢。”“衣服什么的我自己會買,我也還在實習(xí)呢!”這會兒,又一個忙工作的走了。
天暗了,人也散盡了。這時候,或許會有兩個母親在心底呢喃:有些東西逝去了,也許就回不來了,就像時間,就像這些漸行漸遠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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