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復(fù)古爺”
雨天在平江路上漫步,更多的是愜意。街兩旁不少老宅已充作茶室,或各式特色小店等。外表并不張揚(yáng),悄悄掩隱在木制門板之后,初看起來與普通民居并無兩樣,只有從格外精致的雕花門廊上可以窺出些端倪。與同是蘇州老街的山塘街相比,平江路多的是雅致和安靜,安靜得能聽到屋檐上水滴滴下的聲音,滴在葉片上,滴在水桶里,真是一種詩意的享受!
“看,那是不是電視里說的那個(gè)怪人?”在媽媽的提醒下,我的目光越過窄窄的河道,果然看見對岸有個(gè)人正揮動(dòng)手臂,“叮叮當(dāng)當(dāng)”捶打著石頭。在雨聲的稀釋下,這捶打聲并不顯得嘈雜。
我們繞過小橋,到了對岸。果然是他——“復(fù)古爺”,剃了前額的頭發(fā),在后面辮了個(gè)辮子,身穿一件灰色T恤、一條發(fā)白的牛仔褲。最顯眼的是下巴處留著一撮兒胡子,約有半寸長,和辮子相呼應(yīng)。怪不得稱他“復(fù)古爺”呢!我很內(nèi)向,連打招呼的勇氣都沒有,只是在一旁怯怯地看著他。
“幾歲了,小丫頭?”看見我的到來,他放下錘子,順便吸了一口煙問我。
“12,讀五年級!蔽衣曇舨豁。
“會背些什么古詩?”
我低頭不語。古詩我會背好多,但是我只在媽媽和老師那里背過,這樣的.場合,面對一個(gè)陌生人,我開不了口。我把目光轉(zhuǎn)向媽媽求救。
“復(fù)古爺”沒有看出我的窘相,自顧自地吟哦起來。他的話我聽不太懂,反正是在念詩。后面一首我聽懂了,是“結(jié)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球石在平江”。吟誦完畢,他朗聲大笑:“念詩好啊,小孩子更要多背背古詩!”我問他在雕刻什么,他說:“午睡的蒙娜麗莎!闭f完,他又開始“叮叮當(dāng)當(dāng)”地捶打起來,一錘一錘,擲地有聲。我環(huán)顧四周,壓著帳篷支柱的是一個(gè)腳掌形的石雕。這里沒有來來往往的行人,他自帶茶具,完全是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
“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聲音依舊不急不緩地響著,聽起來格外響亮,回蕩在古老的平江路上,似乎成了它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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