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粒皆辛苦
“把飯吃干凈,沒有吃干凈,臉上可是會長痣的喲!”爺爺總會在吃飯時嘮叨。小時候的我,還傻,分不清,現(xiàn)在可不一樣,這個小“伎倆”能騙我嗎?吃不完就剩一點兒,可爺爺每次看見,總是不厭其煩把我碗里的飯倒進他碗里。
我總覺得剩下點兒飯啦、菜啦,是平常不過的事,可爺爺看著我剩飯,老愛長一聲短一聲地嘆息:“唉!現(xiàn)在生活條件好了,吃的不缺,穿的也不缺,年輕人怎么不懂節(jié)約呢?想當(dāng)初……”爺爺一邊說,一邊瞅著我:“得把你送到鄉(xiāng)下去,體驗一下農(nóng)村生活!”
意想不到的`是,爺爺真把我送到鄉(xiāng)下了。我驚訝不已,那么疼我的爺爺怎么舍得送我到那種地方?
“這里就是你未來幾天的住所啦!”爺爺丟下一句話,轉(zhuǎn)身走了。
不會吧!一個土墻瓦房,別說電腦、電視,就連帶一根帶“電”字的線也沒有。廚房一灶、一大鍋、一水缸;堂屋一方桌、四長凳;臥室兩間,各擺一張大床,外加一把舊蒲扇子,還有幾本破舊的《毛主席語錄》……
不會吧!我吃什么?玩什么?喝什么?
“家有鍋灶,地有蔬菜,還能餓著你?”爺爺厲聲喝道。
做飯得靠柴火,取涼全得手動……外面是一片竹林。我準(zhǔn)備先了解新住所,一走出門,空中滿是飛舞的小蚊蟲。周圍雜草叢生,會不會有蛇?……我不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人生就像一茶幾,上面擺滿的全是‘杯具’呀!”用這句話來形容我此刻的感受再準(zhǔn)確不過了。
第二天清晨,天才蒙蒙亮,我被窗外的鋤地聲吵醒了。“干活也不用這么早吧!”我揉揉蒙眬睡眼,伸伸懶腰,邊打哈欠邊嘀咕。
“雪兒,廚房做飯去!”爺爺吩咐道。
“不會吧!”頓時,我睡意全無。
“嗯?”爺爺?shù)纱笱劬Χ⒅遥?/p>
“好好好!”爺命難違,“領(lǐng)旨!”
鄉(xiāng)下灶哪是我能伺候得了的?幾番折騰后,我已是大花貓外加叫花子形象了。剛點燃的火又熄了,使勁兒吹,火沒吹燃,我已薰得淚流滿面,沒法兒睜開眼了,嗆得出不來大氣。我摸著墻,走出門,連呼救命!最后還是在爺爺麻利的一陣搗鼓后,我們才算吃了早飯。
8點,準(zhǔn)時出工。爺爺帶我去給花生地除草。爬過一個又一個山坡,一路上,爺爺忙著跟地里的熟人打招呼,還不時向他們介紹我這個新上崗的勞動者。
過了好一會兒,終于到了。天!雜草與花生苗一般大小,長在一棵一棵花生苗間,看得我頭都大了。再說,跑這遠的路,已經(jīng)把我累得氣喘吁吁了,我哪還有力氣去除草!干脆趴在樹上休息會兒再說。
在爺爺?shù)拇叽傧,我終于投入到“除草”行動中。感受:累、熱、癢、痛。
我一邊做一邊囔囔,最后,爺爺看我實在支持不下去了,才赦免我在大樹下乘一會兒涼。
回到家,看著自己滿身的疙瘩,還有被野草劃破皮留下的血印,我放聲大哭,不知什么時候,我哭著哭著就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爺爺把我從熟睡中叫醒,一邊安慰我,一邊為我擦花露水,還有他自制的“十滴水”。
“農(nóng)民伯伯辛苦不?”
我含著淚,點點頭。
“那你再背一遍《憫農(nóng)》!”
我輕聲念道:“鋤禾日當(dāng)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還剩飯不?”
“不了!”
爺爺笑了,我也破涕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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