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告訴你
我有一個夢想。它停駐在輕盈躲閃的云朵之中,好像只是沉淀的塵埃,如此渺小而微不足道。至少在你的世界里,只是一個無聊又荒唐的夢,媽媽。
你還記得嗎?那一次因數(shù)學考試而引發(fā)的劇烈沖突,你因濃重的失望與憤怒交織的臉而扭曲著,眉宇間從前的親切仿若是瞬息,轉眼盡消失無幾。我猜到你的反應,用面容的沉默與心中嘲諷的冷笑對付著你的責罵,你喜歡用別的錯誤來增加說服力,好像錯的永遠是我。我站在門口,不愿意跟你講話。
你叫嚷著,“你就喜歡寫些沒用的玩意兒,不把數(shù)學用功念念去,光在家里浪費時間,你看看這是什么!”你沖進我的房間,從書桌旁邊的白色書柜上迅速抓起一本帶鎖的密碼本。我看見那本子上明顯有著強行毀壞的跡象,你的憤怒好像無數(shù)溪流組成的江河,流淌在你臉上每一條細微的皺紋里。我靜靜地看著你,你用手使勁地撕扯著紙頁,一頁一頁從你手中變作廢紙,一堆垃圾。也許,在你的心里,它一直都是我的絆腳石,就是一堆垃圾吧!
我感到突然地說不出話來。眼角卻無法滲出眼淚來。我們是從那時開始這樣么?還是更早些的時候。我面對你的強壓,不再拼命地像小時候一樣努力辯駁,因為你的耳光從來是最有力的話語;當著你的面,除非是我認為自己是錯的,否則絕不落淚,但你轉開的一瞬間,我會淚流滿面,你一直覺得我是個長不大的,愛哭的小孩子。不管何時,說兩次“我明白了”都會被你認為是不成熟的反抗而迅速挨到你的耳光。在我平靜地回答來自你關于生活瑣事的詢問時,你總是用凌厲的話語說我不懂事,跟父母頂嘴。你覺得我,長大了不聽話,而我記得,你打我是從小開始的`。
我只想告訴你,我只是我自己,我希望有自己的路走,碰壁也不會有什么關系,我會自己回頭,我不想因為你沒有走過的路而犧牲自己的夢想。你覺得你是對的,其實我有時候也非常清醒地知道,你是對的。你希望我去證明你未完成的心愿,但,媽媽,我也希望有你的支持啊。通往成功的路不僅一條。你再也不要那么說了。記得上周,我數(shù)學題做不出,你對我冷嘲熱諷,說如果你有那么好的條件你肯定會做,但我知道你做不出,而在兩分鐘后,我突然得到靈感而迅速解題,你卻說是你讓我做我才能做出來,還說我不用功念書所以不會。我只是覺得有些可笑。我很少跟你吵架,因為爸爸說,你媽媽是“刀子嘴,豆腐心”。我想我一直是了解你的。
只想告訴你,其實我也很愛你,請相信我的選擇和我未完成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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