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沒有
再也沒有,那時那雨,時光流逝,人已滄桑。
——題記
故鄉(xiāng)的雨,既不像江南水鄉(xiāng)的雨,總是那么纏綿,令人不禁為之憂煩,也不像北國的雨,總是那么氣勢磅礴,引得鐵馬冰河入夢而來。它很普通,普通到人們習慣了它的存在,甚至使人忘卻。
“好雨知時節(jié),當春乃發(fā)生。”農(nóng)忙時,故鄉(xiāng)的雨才會耍一耍它的小脾氣,要么不來,要么一來就是幾天賴著不走。這時,放學歸來的孩童似乎一點也不著急,和著雨聲,帶著歡笑,依舊玩他們的。直到他們的母親高喊他們回家吃飯時,他們才會互相笑笑,一溜煙跑回家。往往渾身都已是泥,家人數(shù)落他們幾句,給他們換上干凈衣服,便也罷了。隨后,田間插秧的人也三三兩兩走回家,不時地交談著,誰家的豬又下了崽兒了,誰家又建了新房子,樸素的面孔上,洋溢著的都是滿足。
夏天的雨,是最讓人捉摸不透的。這時,故鄉(xiāng)的雨似才脫離了媽媽管教的孩子,不管不顧地把水到處傾倒。農(nóng)田里的水滿了,水塘也成了光滑的鏡子?墒,沒等人抱怨幾句,它又像受了委屈一樣,一連四五天都不出來一次。但在大家的千盼萬望之下,它又再次探頭出來嬉戲了,仿佛人們從來沒有抱怨過他一樣。
秋天的雨,總是給人一種蕭瑟感。隨著天色的.變暗,一場雨說來就來,很快就結(jié)束了,只留下滿地被疾雨打落的黃葉。這時,故鄉(xiāng)的農(nóng)人又該忙活了,三三兩兩,都帶著鐮刀割稻子去。田間地頭不時傳來陣陣歡笑,也免不了談論一下家長里短。不知不覺,秋風已經(jīng)吹干了地面,村里人家的曬谷場上就像下了一場金黃的谷雨,滿溢著豐收的喜悅。
寒風瑟瑟,天地茫茫。白色的冬天里,雨也不甘寂寞,和他的姐妹——雪,一同在空中跳著高傲而又優(yōu)雅的舞蹈。瑞雪兆豐年,可雨卻一點也不會少,只是雨的身影,與以往略有不同罷了。
最愛聽那雨的聲音,很有節(jié)奏感,不用心去聽是感受不到的。它點點滴滴地落下,在茫茫夜色中,是如此不起眼,卻又是如此引人注目。淅淅瀝瀝,反反復復,這其中,有說不清的哲理,聽著聽著,再浮躁的心也平靜了。
可慢慢地,我長大了,沒有什么閑情雅致了。學業(yè)上的壓力,生活上的各種煩惱,讓我應接不暇,像一個木偶人一般了,再尖銳的棱角,也被磨成了圓球。直到前夜雨聲突起,我才又想起了這雨。陌生了,不同了。是空間的不同嗎?還是雨的改變?或許是人的改變吧!故鄉(xiāng)的雨,一定還是那么美好,只是,再也沒有,沒有了那時,那雨,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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