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之過散文
醫(yī)院是個救死扶傷的地方,在這里娩出了生命,育出了希望;也給傷者、病者去除了疼痛,帶來了健康。但是醫(yī)院畢竟無法挽救所有人的生命,無奈送走了多少依依戀世的人,這些人有遲暮的人,也有精壯的青中年,還有浪漫的少男少女,已有咿呀學語的幼兒。因此,醫(yī)院還是那么的不受人歡迎,對哪個人來說好像都有些不待見?匆娝,心里就堵、就煩。
人這一輩子,也就生老病死這點事,自出生的那一刻起,就隨時隨地面臨著死亡,由不得自己做主。不喜歡醫(yī)院,但我還是不得不來到這里,不是為自己,而是為老爸。
老爸病了,得的是人聞之色變的“癌”。在老爸所住的科室里竟都是這樣的人,形形色色的腫瘤侵蝕了他們健康的肌體,損害了家庭的平和和安寧。在老爸所住的病房里有3個病號,一個是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一個是七十來歲的退休的老婦。因為縣醫(yī)院是幾十年前的老醫(yī)院了,硬件得不到及時改善,就醫(yī)環(huán)境差,男女病號混居在在一起,在忙的時候,病號甚至是要睡在走廊上的。但在這里沒有什么條件可講,“床位緊張”的事實無法改變。這里又是縣里唯一的腫瘤科,你只能無條件接受醫(yī)院的安排。
老爸住院的日子,我在跟前陪護,中年男子有妻子陪護,可始終不見那位退休婦女的陪護人。這樣的病人,所擁有的時間是很有限的,她的家人呢?心中納悶,也不便多言,怕說話不當引起她的不快。
有一天晚上,我從家里趕來醫(yī)院,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就聽到老爸病房傳來的聲音:“養(yǎng)兒不如不養(yǎng),白養(yǎng)了龜孫們,到用他們的時候,連個照面都不打!
我推門進去,原來是哪無人照顧的老太太在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發(fā)泄著氣憤,她的床邊坐著個胖乎乎的、五短三粗的婦女,從他們的談話當中得知:胖婦女是隔壁病房的一個病號家屬,晚上閑來無事竄門子,和老太太一拉家常,勾起了老太太的傷心事,老太太大發(fā)牢騷,一肚子苦水終于滔滔不絕地倒了出來。
老太太今年七十五歲了,家住縣城,在縣直機關(guān)退休,每月有上千的退休工資。老伴前年亡故,她還有三男一女,都已成家立業(yè)。這樣的家境應該是不錯的了,有子、有孫、有工資,可惜的`是她活得并不如意,沒病還好,這一病真正知道了人情冷暖,親情淡薄。她只說:“活著有啥好,真不如死了!
胖女人聽了安慰她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你可不應那樣想,你好歹每月還有一千多塊錢工資哩?”
誰知老太太卻說:“有工資還不勝沒工資,有點工資惹人哩,誰都惦記。孩們蓋房哩要錢,做生意哩要錢,娶兒嫁女哩要錢,我那仨核桃兩棗的工資誰都看見了,你說不幫襯誰,不給誰,誰有意見。給多了,給少了,爭來吵去,誰都不滿意。唉,真還不勝沒工資哩,沒工資誰還能不管咱頓飯!
“這孩們多了,就好攀比,偏誰向誰了誰跟前也維不出好來,他們真要是窮,養(yǎng)活不起我也就算了,俺大兒還在**局上班哩,也有點本事哩!
“就這他還不管你,他怪狠下那心呀?”
“唉,白照應他了,我這會兒生病住院他們不來也不拿錢,真是沒人味,最起碼不得把我支持他們的錢給我。這人呀,良心都叫狗吃了!崩咸秸f越生氣,早止住了悲傷,一副恨恨的樣子。養(yǎng)子不孝,真是悲哀呀!澳|女呢?閨女是娘的小棉襖,她啦?”
“她呀,你不知道哩,我給了她一塊地皮,讓她自己建房給俺都一起住,她的哥哥們?yōu)檫@對她、對我有意見,這次看病,她哥哥們都不來,時間長了,她也害怕我粘住她!崩咸f著不由自主又嘆了口氣。
聽著兩位老人的講話,我的心是無比沉重的。父母生兒育女,含辛茹苦養(yǎng)大成人,娶妻生子后還不忘對孩子們竭盡所能的付出自己的愛,有錢出錢、有力出力,給孩子們金錢資助的有之,給孩子照顧孫子輩的有之,給孩子們做家務的有之,孩子們呢?孩子們都做了些什么呢?為什么幾個孩子都養(yǎng)活不了一個老人呢?
禮儀之邦,講究忠孝,現(xiàn)在這個“孝”字尚且這么艱難,更何況“忠”呢?現(xiàn)在的社會怎么了,現(xiàn)在的人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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