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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稱職的爸爸散文
我自己都長不大,還要給人家當爸爸,這對我來說,真是一件很難很難的事兒。當然,對于沒有辦法改變自己出身的女兒來說,也不是一件幸事,誰讓她攤上我這么一個老爸呢,只得自認倒霉吧。不過,時光不可逆轉(zhuǎn),她“既然選擇了遠方,那就只能風雨兼程”了,誰讓她有我這么一個不稱職的爸爸呢。
剛有女兒的時候,我還在部隊,工作性質(zhì)的原因,對女兒照顧得不是很多。部隊的紀律很嚴格,所以也不;丶,“舍小家為大家”,有了這個堂而皇之的借口,我便索性作了個甩手掌柜的,把照看女兒的事情一股腦兒地全推給了妻子。那時妻子還沒有什么正式的工作,可以說是全職的媽媽,自然也無怨無悔,盡心盡力地拉扯著孩子。但畢竟是孩子的親爸爸,一點不管于情于理也說不過去,有時間了,我還是要盡盡當爸爸的職責的。
偶爾回家,就滿心歡喜地抱過女兒,左看右瞧,對妻子說:
“真是辛苦你了,把我姑娘養(yǎng)的水靈靈的,越看越好看!
“瞧你那德性,啥心也不操!
“有你操心我就一百個放心了,我再瞎操心就是信不過你了嘛!
“油嘴滑舌的,就知道貧。”
……
“你看看我姑娘,長得多快,一天一個樣!
可不是嘛,感覺才幾天功夫,小家伙就能滿床滿地的爬了。一張嘴就樂,還“咿咿呀呀”地不知道說些什么,跟個能說會動的玩具似的,甭提多好玩了。
有時妻子有事,就讓我照看一會孩子。我當然義不容辭,不就看個孩子嘛,有啥難的。于是就把女兒抱進懷里,左搖右晃地哄了起來。小家伙在我的懷里極不老實,一會兒摳摳我的臉,一會兒又揪揪我的耳朵,嘴里還沒頭沒腦地說著些只有她自己才能懂得話給我聽,我也胡亂地給她說些她也聽不懂的話來搪塞。我們就你一句我一句地拉呱著,她就樂了,越發(fā)的逞能,小嘴“吧嗒吧嗒”地說個不停了。忽然她卻不言聲了,小眼睛居然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看!安缓,有情況!”等我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晚了,我的肚子立馬感覺到了熱乎乎的溫度,天哪,她竟然毫不客氣地在我的身上尿了好大的一泡。這也太不講衛(wèi)生了吧,怎么能隨隨便便往別人身上尿呢!
我大呼小叫地喊起了妻子,妻子趕緊從旁邊沖了過來。小家伙這時卻樂的“咯咯”的直笑,像個沒事人似的,你說氣人不氣人。
盡管有了這次的教訓,但我卻沒能好好地吸取經(jīng)驗,以至于后來又讓她在我的身上得逞了好幾回,你說當個爸爸容易嗎。好在她長的快,不覺間又長大了許多。
......
從部隊轉(zhuǎn)業(yè)到了地方,工作一時還不穩(wěn)定,本想讓母親過來幫著照看女兒。一來母親年齡大了行動不大方便;二來老人又特戀她鄉(xiāng)下的老屋,不愿在城里久住,因此只好作罷。我和妻子辛苦一點,還是自己照顧女兒吧。好在女兒很懂事,感覺倒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難帶。就這樣,一天一天的,稀里糊涂地就從幼兒園升到了小學。
妻子的工作越來越忙,照顧女兒的重擔,漸漸地壓到了我的身上。也就是這個時候,我開始學會了做飯。雖然做的不是很好,但還能說得過去,當然這也主要是女兒給我面子,讓我的自信才能越來越足。女兒從不挑食,做的好她吃,做的不好她也吃。我估計她也是沒有辦法,不吃就得挨餓,填飽肚子才是正理,這點她倒是比別的孩子省心。
孩子畢竟是孩子,難免就會有些小毛病。女兒最大的毛病就是好賴床。常常是叫了一遍又一遍,她還在床上賴著沒動窩,直到我又抓又撓的才能把她從床上趕下來。有一天,我撓了半天,人家也沒鉆出來被窩,我就生了氣,說你睡那我也睡,看誰能睡的過誰。于是我就鉆進她的被窩,裝著和她一起睡。因為頭天晚上熬了夜,不想這一躺倒竟也真的給睡著了。迷迷糊糊的女兒,忽然爬了起來,使勁推醒了我!鞍职,幾點了?”天哪!都快九點了,八點鐘她就上課,可現(xiàn)在馬上就快九點了!于是臉也顧不得洗飯也顧不得吃,急急忙忙穿好衣服慌慌張張就直奔學校而去。到了學校,大門都關(guān)了。胡亂編個理由,讓看門的大爺開了門,看著女兒著急慌忙沖向教室的背影,我都能想象得到她見到老師后的情景……唉,就算是給她一次教訓吧!
我這個人,干什么事情都想的特開,俗話說“心寬體胖”,大概說的就是我吧。女兒別的不學我,在這點上卻和我保持了高度的一致。每次學校組織體檢,其它項目全部合格,唯獨體重一欄,總是超標。這開始引起了我高度的重視,于是決定幫女兒減減肥。可女兒卻不依,說要減就一起減,你是爸爸,必須作出表率才行,你能減下來我就能減下來。你說說現(xiàn)在這孩子,真是不好帶,啥事都要跟你講個條件。唉,這個爸爸可真不好當啊!但是為了孩子,當然也為了自己的身體,我和女兒最終達成一致,決定一起來“減肥”。
“減肥”計劃很快就制定了出來,有很多條,但最重要的是兩條:一要加強體育鍛煉;二要控制飲食。飲食控制主要是控制晚飯,能不吃就不吃,實在餓了就只能吃些水果,但也不能太多。計劃訂出來了就開始實施。剛開始幾天我還能堅持,可幾天之后,我就有些支持不住了。我從小就慣下的毛病,白天的兩頓飯可以胡亂對付,但晚飯卻必須吃好,不然睡覺都覺得不踏實。現(xiàn)在突然不吃晚飯了,幾十年的規(guī)矩豈是一朝就能改變的了的。女兒倒是說到做到,別說晚飯,晚上的水果也幾乎不吃了。這點女兒比她老爸強,看來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我在心里倒挺高興的。
有天晚上,帶著女兒出去鍛煉,回來經(jīng)過一家蛋糕房,于是就順便走進去給女兒買點第二天的早點。千挑萬選,最終,我和女兒很一致地看中了一個非常精致的小蛋糕。那蛋糕做的確實漂亮,圓圓的蛋糕上,是一圈巧克力圍成的柵欄,柵欄里面是用水果和果醬做的羊群和房子,讓人很自然地就聯(lián)想到了青青的.草原。那創(chuàng)意很是別致,讓人看著不但浮想聯(lián)翩,而且食欲大增。于是我們不再猶豫,便讓工作人員給打了包;氐郊,已經(jīng)幾天晚飯都不吃的女兒,卻一反常態(tài),纏著我非要嘗一點不可。我不為所動,狠狠地批評了她一頓,我不能因為一個蛋糕而影響了我們偉大的“減肥”計劃?粗捌涫呐畠亨咧鴾I水,躺到被窩里去的時候,我差點都忍不住想叫她起來嘗一塊算了。但是,不能遷就她,該嚴的時候,還是要嚴格一些的好。
等女兒睡下后,我卻經(jīng)不起了誘惑,偷偷地溜進廚房,輕輕地打開了蛋糕的包裝,哇,一股香氣直襲我的五臟六腑。我實在是按捺不住自己了,就讓我先替女兒嘗一嘗吧。于是便切了一小塊放進嘴里,真的是太好吃了。好幾天晚上都沒好好的吃東西了,偶爾吃一次也不為過吧。就這樣,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嘗”著蛋糕,不一會兒,小半個蛋糕就下了肚。看著剩下的蛋糕,我又開始后悔起來。這明天要是讓女兒看到了,我該如何解釋呢。唉,這個饞嘴的爸爸,真不害羞啊。絞盡腦汁,終于想出了一個辦法。于是我索性把剩下的蛋糕全部切開,一塊一塊地打亂、放好。這樣,女兒肯定是發(fā)現(xiàn)不了她老爸偷吃過的痕跡了。事后證明,這一招還真管用!
妻子經(jīng)常說我整天迷迷糊糊,沒心沒肺的,管個孩子也跟我一個樣。其實大多數(shù)的時候我是不迷糊的,人嘛,誰也有犯渾的時候。不過女兒有時也真是的,你老爸犯迷糊,你就別跟著呀,兩個人有時就迷糊到了一起,難怪人家要說三道四的。就說家門鑰匙吧,我們一家三口,人手一把。妻子忙的時候,我就特意提醒女兒一定要把鑰匙帶在身上,我忘帶的時候起碼她那里還有,可這小家伙就是不聽。有好幾次,出門的時候我一再叮嚀,結(jié)果提醒了她,我自己倒真的就忘了帶。沒成想她倒好,覺得老爸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肯定也忘不了,于是偏偏就不帶。這下可好,等兩個人在外頭瘋夠了,回到家門口,要進門的時候都傻眼了,誰也沒帶鑰匙。沒辦法,我們只好站在樓道里,等著她媽媽回來給我們上政治課了。
妻子說我?guī)资畾q的人了,咋就跟個小孩子似的長不大,一旁的女兒,就插嘴說那我以后就管我爸叫“哥哥”得了!皼]大沒小的,回你房間做作業(yè)去!”妻子回頭喊一句。女兒趕緊就往自己的房間里跑,快到房間的時候,又回過頭來,沖著我作個鬼臉,一閃身,便躲進了她的房間,只剩下她的可憐的老爸,木然地站在那里發(fā)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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