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戲瑣憶

昨天晚上，小區(qū)里的一些戲迷愛好者集資請來了一個越劇團(tuán)，我有幸出去看了好一會兒，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當(dāng)年聽不懂的嵊州話臺詞現(xiàn)在基本都能聽懂了，小時候看社戲的一幕幕也都回到了我的腦海中。

農(nóng)村里要演戲了，小孩子當(dāng)仁不讓是“主角”，一米多高的毛竹木板大戲臺剛搭好，一群“小猴子”就哧溜哧溜爬上去了。戲開演了，小孩們臺前臺后亂串，這可樂壞了賣零食的老頭，有的拉著一箱汽水，有的架著一箱棒冰，有的扛著一扎糖葫蘆，還有賣“辣子”炮仗的。這些小販迅速占領(lǐng)有利地形，或者跟在小孩子的屁股后面，誰都不想錯過這個豐收的好日子。

長達(dá)一個下午的社戲，也不知道依依呀呀地在唱些什么，也不知道戲臺上那個拉二胡的累不累，那個敲鑼的有沒有打瞌睡。唯獨不消停的就是我們這些小伙伴了，一會兒爬到臺前角，一會兒跑到臺后，一會用水槍射臺板縫上的.后臺演員，一會又跑到偏僻的角落推到了誰家的稻草堆。

社戲唱了一個下午，晚飯時間暫停后，晚上的戲臺前更是人頭攢動，戲臺對面則是紅燭高照，一個竹篷下，貼著各路神仙的排位，香煙繚繞，不斷有善男信女前來參拜，只是我們這些小孩子，全然沒有大人虔誠的樣子，心里還在想著：真有這么多神仙嗎？

晚上的戲?qū)Υ笕藖碚f更精彩，對于小孩子來說更無聊，到十來點的時候，戲臺上唱的往往是落難公子遭遇強盜后沿街乞討的橋段，很多大爺大娘被臺上如泣如訴的表演感動得稀里嘩啦，心甘情愿地把十元、二十元甚至一百元“念佛銅鈿”扔到了臺板上，而我們這些“小猴子”們，很多已經(jīng)在父母的懷里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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